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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清風(fēng)文苑】 年味 在家里
發(fā)布日期:2019-02-11 07:30:00    信息來源:鳳慶縣紀(jì)委監(jiān)委

大年二十九,從單位回家,一個大大的“福”字貼在門上。我知道,這是爸媽最大的愿望:“福”到家里,一家人一年到頭福氣滿滿。

我掏出鑰匙,迫不及待地打開門。香氣撲鼻而來,那是我從小就特別喜歡吃的酸趴菜的味道,那味,很酸、很辣、很爽……

曾有人問我:“你為什么喜歡吃這么酸這么辣的菜?”

我說不出緣由。只是從記事起,每年過年,或者家里有客人來,媽媽都會煮酸趴菜,在一桌的雞鴨魚肉中,它卻是最好銷售的一道。

媽媽說,過年過節(jié),都是大魚大肉,人們都吃膩了,而又酸又辣的酸趴菜是最好的調(diào)味劑。

媽媽煮酸趴菜用的酸筍,跟一般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里賣的速成酸筍是不同的。小時候,我家有兩只圓肚子的大土壇,是媽媽專門用來腌酸筍的。每年的火把節(jié)前后,是竹筍大出的季節(jié),這個時候,媽媽就到自家種的竹林里,把破土而出的竹筍一樁一樁砍回來,剝皮,洗凈,切成絲,然后把筍絲放進大土壇里,腌上很長時間才可以吃。

切竹筍費時費力,因為白天要做農(nóng)活,媽媽通常要熬上四個晚上,才能把兩壇酸筍切完。我們姐妹三人會在媽媽“嗒嗒嗒”的切竹筍聲中入睡。

長大后的很多夜晚,我都會夢到那“嗒嗒嗒”的切竹筍聲,醒來,溫暖如初。

后來,我家搬進了城里,媽媽也不再切竹筍了,但住在鄉(xiāng)下的姑奶每年都會送一壇到城里給我們飽口福。

曾看過一段一讀就入心的文字:“壇子,是年節(jié)的信物,在寒冬臘月,靜靜地安置在屋子的角落,封存一壇雀躍等待的心,遠方的游子,會循著壇中的味道,歸來……”

在外迷路時,循著酸趴菜的味道,我總能找到回家的路。那味,是節(jié)味、是年味,是家的味道、是媽媽的味道。

三舅已經(jīng)五十多歲了,在外工作了近三十年的他,每年的年三十,都要帶著妻兒回老家吃年夜飯。

今年的年夜飯上,幾杯小酒下肚,平時不愛話說的三舅,很認(rèn)真地說:“爹媽年紀(jì)大了,但每年的年三十,都能跟他們吃年夜飯,是我這個年紀(jì)最大的福氣?!?/span>

我看見,夕陽的余暉灑在三舅的臉上,把他本來就紅的臉印得更紅,臉上的皺紋更深了,眼睛發(fā)著光。

我知道,每年回老家吃年夜飯,是這個男人對鄉(xiāng)土最深的眷戀。

我們家是個大家庭,外公外婆共有七個兒女,四男三女,兒女們都有了自己的子女,子女們有的也有了自己的子女。這一天,能趕回來的兒女、孫子、孫女、重孫子、重孫女,都會趕到外公外婆身邊,陪年過九旬的他們吃年夜飯,四世同堂的天倫之樂,布滿這個山里小院的每一個腳落。

早早的,媳婦、女兒們就為年夜飯忙碌了,她們在灶房里忙出忙進,一邊做飯,一邊說著家常里短,說到高興處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平時各忙各的,這是她們一年難得的聚會時光。

你胖了?!?/span>

你新買的外套真好看?!?/span>

你家今年的烤煙收成如何?”

新建的房子裝修好了嗎?”

……

灶房的火很旺,主婦們的話很多,飯菜的香味飄得很遠。

院子的一角,是兒子、姑父們圍著外公喝小酒,不,應(yīng)該說是品。我一直認(rèn)為,品酒是需要高境界的,但此刻用“品”字卻一點也不為過。酒是自家釀的玉米酒,酒罐是很有年代的用土燒制的土罐,酒杯也是土杯,酒緩緩從土罐里倒出來,有點濁,但杯子很淺,可以看見杯底,喝一口,入口有點辣,慢慢甜味就出來了。他們沒有碰杯,沒有說客套話,每人面前擺一個酒杯,說一小會話,喝一口酒,喝得漫不經(jīng)心,喝得云淡風(fēng)清。

院子的另一角,太陽靜靜地照著,外婆坐在凳子上,眼睛瞇成一條,看她的重孫子、孫女們玩耍。我坐在對面,讀公眾號里的文章《在冬天和奶奶一起曬太陽》:“在寒冷的冬日里,吃得飽飽地,伸個懶腰,和最愛的奶奶一起,無憂無慮地曬著太陽……”

突然間,我眼睛濕潤。如果這世上真的有歲月靜好的模樣,那應(yīng)該就是我眼前的景象。

我靜靜地看著她們,靜靜地看著陽光一寸一寸地在她們身上挪著,內(nèi)心漸漸豐盈起來。

一位作家曾這樣寫到:“城里的時間比鄉(xiāng)下的時間過得快。在遙遠的記憶中,鄉(xiāng)下的時間被老土墻擋著,那是一寸一寸地挪。城里的時間就不一樣了。太陽像掛在陀螺上,一轉(zhuǎn)就是一天,一轉(zhuǎn)就是一月……”

當(dāng)太陽挪上正房的房頂,年夜飯開始了。

年夜飯一上桌,剛參加工作的?90后表妹脫口而出:“豐盛、生態(tài)”。

我點頭附和:“概括得恰到好處?!?/span>

清湯雞、酸筍魚、豬火腿、羊趴乎、牛小炒、蜂兒拌腌菜、抄蠶豆、青菜湯。雞是在地里跑的捉蟲子吃的雞,豬是自家養(yǎng)的不喂飼料的豬,羊是村民放養(yǎng)的過年殺的羊,牛也是村民放養(yǎng)的過年殺的牛,蜂兒是二舅爹養(yǎng)的,蠶豆與青菜是二舅媽地里種的。

一切,都是這片土地滋養(yǎng)出來的。那香,沁人心脾;那味,原汁原味。

我曾經(jīng)跟一個閨蜜感慨:“喝了三十多年的湯,只有家里用柴火煮出來的雞湯,是最好喝的。”

她說我夸張。只到有一天她喝到,才點頭信服。

我盛了一碗雞湯,大口大口地喝起來。在說笑間,每個人都往自己碗里夾著喜歡的菜,細細品償。坐在正中間的外公外婆,不時有兒女、兒孫給他們夾好吃的。他們滿足的吃著碗里的年夜飯,臉上,布滿幸福。

有人說,誰若是讀懂了中國人穿過大半個中國回家過年的行為,那他就讀懂了鄉(xiāng)土中國,讀懂了當(dāng)代中國,讀懂了正在變化與前進中的中國。此言,我深以為然。

而過年一個家族坐在一起吃年夜飯,更是對鄉(xiāng)土中國淋漓盡致的詮釋。豐盛的年夜飯,一道是年味,一道是鄉(xiāng)情,一道是家……

吃過年夜飯,春晚開始了。大家圍坐在碳火旁,一邊看春晚,一邊烤糍粑。糍粑旁,是二舅爹白天掏的蜂蜜。

糍粑糌蜂蜜,我認(rèn)為是世間難得的美味。打糍粑是家鄉(xiāng)的一種年俗。年關(guān)將近的時候,村民們就開始泡糯米,泡一夜的糯米蒸熟,然后放在石槽中,用木捶進行捶打。糯米很黏,打糍粑很費力,但是那樣做出來的糍粑柔軟細膩,味道極佳。

因為費力,打糍粑時,幾家要好的人家會約起來一起打,男人負(fù)責(zé)打,女人負(fù)責(zé)把打出來的糍粑揉成一個個圓圓的形狀。這時,好吃的小孩們總是圍著揉糍粑的大人們轉(zhuǎn),人大們就會揪幾團,打發(fā)小孩子們,讓其歡歡喜喜的離去。

我很喜歡那樣的場景,感覺特別溫馨。

二舅媽說,現(xiàn)在村里的很多人家都不打糍粑了,打的人家也大多換成了電,省了力味道卻變了。即是費力,每年過年,二舅媽還是會約家人用石臼打糍粑。

她說:“不用石臼打點糍粑吃吃,總覺得沒過年?!?/span>

如今已五十多歲的二舅媽沒上過學(xué),她能認(rèn)的字僅僅是自己的名字,但我卻看到了一個農(nóng)村婦女對年味最深的依戀。那依戀,在歲月的最深處,透著純樸、執(zhí)著。

在這喧鬧的塵世中,難能可貴的是可以保持這種初心。我們看到,現(xiàn)代社會日新月異的變化和快節(jié)奏的生活,殘酷的蒸發(fā)了很多的鄉(xiāng)土民俗。民俗不在了,我們總會覺得缺失了什么。還好,二舅媽的石臼打糍粑恰好給我補了這一遺憾,它喚醒了我關(guān)于民俗的一些回憶,還有停留在心底里的那份最初的溫暖。

是阿,生活是實實在在的,沒有假設(shè),不容褻瀆,沒有重來。不要嘲笑生命中朝乾夕惕的“刻板”,不要選擇那些看似繁花似錦的所謂“捷徑”,要讓自己得到最美好的人生,我們總要給生活增添一些儀式感,這樣才能更好的再次上路。

碳火燒得很旺,糍粑一會就被烤得“胖嘟嘟”的一個個,拿在手里,糌上蜂蜜,咬一口,味道極美。

愛美的表妹說:“這樣吃下去,以前的肥就白減了,但是,我怎么能拒絕這樣的美食?!?/span>

外婆笑呵呵地說:“過年就是要飽,這樣一年到頭才會衣食無憂。吃胖點,沒事。”

就是,吃貨的世界是吃飽了再減肥,還是奶奶懂我?!北砻谜业搅似胶恻c,興奮地說。

就這樣,在這有一達沒一達的閑聊中,我看到了家的樣子。

十二點的鐘聲敲響,表弟在院子里放鞭炮。這時,村里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響起,我們高呼:“過年了!”

年的味道,隨著燃放的鞭炮,飄落在小村的上空。

大年初二,我們與外公外婆告別,去走訪別的親戚。走出很遠,從后車鏡里還看到外公外婆站在原地不動。我知道,他們有太多不舍,隨著年歲的增長,在每一個細水長流的日子里,他們都盼望著在外的兒女、子孫回家看望他們。

但每次離開,他們都會說:“我們很好,別老惦記我們,要好好工作,照顧好自己?!边@就是他們的一輩子,對家人無限的溫和與寬容,守得住寂寞,咽得下委屈,吞得下苦水。???

家人安好,他們就安好。

有人說,現(xiàn)在的年味淡了。但我想說,不是年味淡了,其實改變的是你自己。你不明白,只有保持初心你才會聞到年的味道,這味道,可以來自你與家人相聚時的閑聊中,來自鍋碗飄盆的叮當(dāng)中,來自酒杯相碰時的祝福中,來自圍爐夜話的談心中……只要你愿意。這時,你會找尋到生命深處最深的懷想和留戀。

在新的一年,保持初心,踏實生活吧,用最單純的人性。

記得,過年一定要回家。年味,在家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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